愿所有爱我与我爱的人余生平安喜乐。
磕啥产啥。
 
 

东风起[秦时明月/大少/慎]

东风起

文∕涟透骨

 

已是深冬。

西绣岭接连下了好些天的雪,恰巧没接到任务,她便懒懒地躲在屋子里,也是好些天没顾事。

如今这天终于放了晴,她却只是挪了地方坐到窗边,僵冷的日光透过窗格照进来,不过是让这了无生气的屋子亮堂了些。

到底也还有些暖意的。

她将头枕在窗沿上,半眯着眼睛,迷迷糊糊地她好像又做了那个梦。

她这一年里做了无数次这个梦。梦境里没有声响,没有人来往,什么都没。到处都是白晃晃的,就像西绣岭雪地里反出的光。她除了能低头看见自己,还有就是无限延伸的白色那头的一抹红色。

于是梦境定格着,直到她醒过来。

她每次醒过来都会盯着窗外白雪皑皑的山峦看上良久,好像那个红色身影就在那里。

对,她知道那抹红色是一个人。

也仅此而已。

她只记得有那么一个人,一个女人,谲毒妩媚妖冶动人,她却不记得那女人是谁。

“少司命大人,您在屋里么?”有人叩门,打断了她对模糊记忆的描绘。

她将目光移到木门那里,食指好似无意识地动了动。她还是倚坐在窗边,门栓却松开了。

紧接着就有人推门进来。

有青色的草从地缝里忽然钻出来,拼成两个字的形状。

『出去。』

“可是……大人您该上药了。”进来的侍婢被突如其来的两字吓了一跳。明明给自己开了门,才进来一步又赶人,侍婢着实摸不清这阴阳少祭司的心思。

她在屋内直直地看着进退两难的侍婢。

这般僵持的结果也简单,不过是那侍婢的血将她自己新穿上的红色衣裳染得更艳了点。

她抬起右手,腕上的伤还结着血痂。其实这不知多少年前的伤早前已结了疤,原先还系了护腕遮挡,只是护腕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,疤也又裂开,至今未好。所以每隔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替她上药,她也习惯。今天这侍婢也实在没做错什么,不过穿的那身红衣——她看得头疼。

她忽而用手敲脑袋,一下比一下用力。

血痂裂开,血珠顺着紫色发丝往下滑落。

头疼得紧。

 

天晴了好多天,岭上的雪化得也快。

那日她去了殿上领任务,一句话倒让三人各自惊诧。

她也不过站在殿中,顾了四周问了句:『大司命呢?』

月神与姬如都是看不清神色的人,不过星魂倒是微挑了眉,尔后便答了她:“死了,也一年有余了。”

她闻言也没有再问,老实说她不知道谁是大司命,也就是前些天头疼时忽然想起来的名字。

之后几天她结束了任务便又回西绣岭待着。

这上午还是晴空万里,下午却阴云密布,眼看着又要下雪了。

她又从窗边挪到里屋的暖炉边,不声不响地往外看,不多时便下起了鹅毛大雪。

刮的却是东风。

“姊姊你看,”她毫无意识地开口:“刮的是东风。”

【姊姊,明明这么大的雪,竟然刮的东风。】

又是东风。

她的头又疼了,像有无数根钝针在扎一般——不是刺痛,却又生生往脑袋里扎。

人猛地跌在地上,慌乱中右手扫翻了暖炉,血痂一下子崩开,溅了一地的猩红。

她一个劲地用脑袋砸向地面。

疼。

真疼。

 

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屋子,再往前就是崖口了,头疼得越发厉害。

雪还是不停地下。她虚浮的脚步也没有停下,身后雪地里她留下的血痕蜿蜒了一路。

雪大地看不清对面山头的情形,可她分明看见了。

大雪尽头的那个人。

那人这么鲜活地站在那里,东风扬起她的红色裙摆,美得不像话。

“姊姊。”

她还是不知道那人是谁,只是想唤她为“姊姊”,只是想过去,到她的身边去。

就好像曾经她用尽全力想要追随她,却终究无法并肩前行。

“姊姊。”她的声音被风雪吹散,眼泪就这么掉下来。

“我这就——到你那边去。”

她在掉下去的瞬间看见了多少东西,她也说不清。

“姊姊。”

即使谷底早就被冰雪覆盖,她摔在上面时骨骼断裂的闷响还是被山谷无限放大在耳边。

她却嗤嗤地笑出声来。

脏腑的血从嘴里涌出来,一阵又一阵;脑后也有血在雪地里淌开,不过一会便被冻住了。

“姊姊,我想起来了。”

“对不起,姊姊。”她微笑着闭上眼睛,梦境里的红色身影终于来到她的身边,眉眼带笑地看着她,她能从她的眼瞳中看到自己,也是笑意清浅。

“我这就——到你那边去。”

 

—Fin—

 

#少吧高虐文练用梗#

4.无限循环的梦境和模糊的记忆。

14.失忆后看到熟悉的某个场景/某个人时头痛欲裂。

10.再也不可能被覆盖住的右手腕上的伤痕。

2.用尽全力想追随你,最终却无法并肩前行。

27.从高空坠落时脑海中闪过的记忆碎片,失去知觉前最后一幕看见的是谁。


03 Jul 2014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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